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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奖已经评选到第十一届了。不说获奖的荣誉作品,如肖克将军,如刘白羽,大多文本基本上还是得到读者的认可。当然,有的文本,话题性更高,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,如《白鹿原》,如《平凡的世界》,如《穆斯林的葬礼》,如《黄河东流去》,等等,等等。也有一些文本,乏人问津,几无人提及,如刘玉民,如孙力、余小惠,等等,等等。
此届茅奖,提名十部,五部得奖,按照得票顺序,分别是《雪山大地》《宝水》《本巴》《千里江山图》《回响》等。且就这五部长篇小说,略说一二。
《雪山大地》是写大西北草原建设的,作者杨志军出生于青海西宁,他实际上是河南孟津人。众所周知,大西北多地遍布中原子弟与后裔,无论是西安、乌鲁木齐,还是石河子、宝鸡,概莫能外。杨志军父母是在建国之初即到青海,还是花园口决堤之时西逃青海,待考。杨志军已经出版多部作品,大家熟知的是他的《藏獒》。他目前居住在青岛,年龄已经接近七旬了。另一姓杨的作家,目前在津门,他也很熟悉西北的生活,尤其是甘肃,此人叫杨显惠。
《宝水》是写太行山中的小乡村的变迁,也可以说是乡村振兴的内容。这一乡村,从大的地理概念而言,是在大华北,黄土高原。不过,作者乔叶与山西的山药蛋派无关,她是河南焦作人,中师毕业,渐有文名,离开河南,调入北京一文宣机构。《宝水》获得茅奖,也说明北京市有关方面未雨绸缪,有先见之明。此部小说,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,肥水不流外人田嘛。《宝水》令人想起浩然,也是北京市的老作家了,已故;还会想起丁玲的《太阳照在桑干河上》,暖水屯是在张家口吧?胡学文来自燕赵张家口,《有生》曾被寄予厚望,他也从河北跨过黄河、长江,来到石头城下,《有生》已经跻身前十,如此失之交臂,惜哉。
《本巴》是一个虚构的国家的名字,不是罗刹国。刘亮程写了本巴国与另一国家的三个小孩的故事,他是依据《江格尔》而重新叙述。我们知道,苏童写过《碧奴》,是重新叙述说道孟姜女哭长城的。刘亮程是新疆沙湾人,他的《一个人的村庄》一印再印。刘亮程获得茅奖,就新疆而言,是一大突破,填补空白。虽然年近九旬的王蒙《这边风景》是写新疆伊犁,他也有边地生活经历,但他毕竟不是天山脚下的本土作家。听听刀郎的歌,看看李娟的文字,品品周涛的散文,想想新疆的浩瀚无垠,很好,很好。田中禾先生曾写一长篇小说《模糊》,也与新疆有关,他在不久之前已经去世了。张承志也有不少文字与大西北有关。另,刀郎、李娟祖籍都是四川人,来自巴蜀。
《千里江山图》与革命史、党史有关,时间背景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,正是风云激荡的岁月,读这一小说,会让人想起《花腔》。孙甘露是曾被贴上标签的先锋作家,他的《信使之函》《访问梦境》在当年真是风靡一时啊。生活滚滚而来,环境不断改变,孙甘露写此小说,许多人大跌眼镜,如同当年写民国题材的周梅森陡然转身,写《人间正道》《中国制造》《天下财富》等,风格要变化,题材要多样嘛。写《花腔》《应物兄》的李洱,还有格非,这三人都毕业于华东师大?谁说大学不培养作家?
《回响》在题材上很难归类,东西写女人很有心得,他的《耳光响亮》中的牛红梅,经历多多,以小人物折射时代变迁,人生蹉跎,令人慨叹。《回响》这一故事、情节、人物,都很难归之于题材讨巧,是剑走偏锋,大开大阖。东西,本名田代琳,所谓东西,东奔西走,东食西宿,东西南北,东奔西跑,东张西望,东涂西抹,东成西就,东邪西毒,含义很广,各有解读。东西获得茅奖,就八桂大地而言,也是一次填补空白,重要收获。
四载寒暑,春秋过往。茅奖出炉,靴子落地。各种分析解读,次第而来。有说题材取胜的,有说性别优势的,有说年龄讨巧的,有说地域考量的,也有说出版方博弈的,林林总总,纷纭众说。此前,传言纷纷的还有多种文本,有望得奖,诸如余华的《文城》,丁帆老师还撰写了长文评论,但,《文城》没有进入提名。有人说,要安慰一下冯骥才,老骥伏枥嘛,有他的《艺术家们》,却,也没有跻身其间。需要安慰的老作家太多了,而徐怀中只有一个。王跃文最为知名的作品是他的《国画》,一纸风行,风雨满城。他的《家山》此次也呼声很高,他也是周立波《山乡巨变》的诞生地作家呢,可是,也没有入围,莫非是旧事重提,令人不爽?
说一句闲话,张洁前后两次获得茅奖,因她的《沉重的翅膀》《无字》,两次折桂,堪称空前,估计也会绝后。不过,也很难说。谁知道呢。有人说,《青狐》有她的影子。张洁已经在纽约去世有日。现在再看,《李自成》《白门柳》《南渡记》《金瓯缺》《少年天子》能够获奖,匪夷所思,魏巍的《东方》倒很有可能,时代变迁递嬗,茅奖的游戏规则也要与时俱进嘛。(王振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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