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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土高原,植被稀疏,但沙棘则较为多见。沙棘虽属落叶灌木,却似树非树,主干不高而杈多,枝叶不茂而刺多,既不中看,又无多少实用价值,乡下人多厌之,常用作燃料。其热值又远不如煤炭,且烟气甚大,容易熏人、呛人。
然而,在缺水少雨的黄土高原,沙棘的生命力极其顽强。除了田埂、山坡,沙棘多长于沟畔,常将枝叶向外悬挂,覆盖深沟浅壑。沙棘之叶扁长,似柳叶,但长得杂乱,并不疏朗。在枝叶之间有许多刺,半寸左右,异常锋利,使其枝干像狼牙棒,让人难以靠近。走在乡间小道,穿沟爬坡,遇到沙棘,多少有点无可奈何。在老家,沙棘俗称“拴刺”,一则因为其刺锋,再则因为其刺多,容易勾扯衣服,甚至划伤皮肤。
但每到秋天,人们对沙棘的态度往往发生变化,因为沙棘果熟了。一团团,一簇簇,有的红彤彤,有的黄澄澄,亮闪闪地挂上枝头,满山遍野随处可见。随着风起叶落,沙棘果愈发见多,一枝枝,一串串,密密匝匝,远看甚至有点吐鲁番葡萄园的景象。
沙棘果一般只有葡萄的五分之一不到,却比后者更圆,其下部有脐,有点像苹果的胚胎。沙棘果聚集得很紧,这一点又像葡萄。成熟的沙棘果有红、黄二色,甜的多,酸的少。
见到如许多的野葡萄,人们还会怕其刺吗?很轻易就可摘几串或扯一枝。因为沙棘果很小,即使平素斯文的人也不会一粒一粒地摘下来吃,而是直接用嘴去咬,去吸吮,边吃边咂嘴,在沙棘面前,很少有人注意吃相。
挂在枝头的沙棘可以保鲜一个冬天。当白雪皑皑之际,沙棘会被冻成冰果果,虽然没有初熟时酸甜,但嚼在嘴里别有一种质感。冰冻的沙棘果也是越冬鸟雀的美食。
沙棘自生自长,在老家的坡坡坎坎、沟壑山川非常普通,普通得很少有人专门评介。现在有商人开发了沙棘饮料,看上去黄澄澄,打着“纯天然”的标签,价格不菲。我喝过一次,与市场上其他酸酸甜甜的饮品没多大区别,可能其中只含有少量的沙棘原汁。以前怎么也没想到,山沟沟里的沙棘会被“高抬”进大城市。
离开故乡许多年了,看到微信群里有人发了沙棘的照片,我又想起小时候摘沙棘、吃沙棘的情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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