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穰苴(生卒年不详),原称田穰苴,春秋末期齐国人,是田完(陈完)的后代,齐田氏家族的支庶。田氏家族在齐国是名门望族,田氏家族的老祖宗叫陈完,是陈厉公的儿子,后因陈国内乱为避祸跑到齐国,改姓田氏。司马穰苴是继姜子牙(姜尚)之后一位承前启后的著名军事家,曾率齐军击退晋、燕入侵之敌,因军功被封为大司马,子孙后世称司马氏。后因齐景公听信谗言,司马穰苴被罢黜,未几抑郁发病而死,其军事思想影响甚大,唐肃宗时被称为武庙十哲之一。
齐景公时,晋燕联军侵齐,齐师大败,晏子向景公推荐司马穰苴,任其为大将。穰苴考虑自己资历太浅,怕将领不服军令,于是领兵出发之前,向景公提出特请派遣国中最受尊重的人物担任监军,以严军威,景公于是派遣宠臣庄贾担此重任。穰苴拜会贾庄,约定第二天在营门集合出发。第二天穰苴至军营,布置好观测时间的标杆和滴漏,等候庄贾的到来,庄贾素骄贵,根本没把穰苴与他约定时间领兵出发当回事,与众人饮酒正酣,穰苴派副将请监军,贾庄嘲讽说:“小平头当将军,总把鸡毛当令箭,时间就那么重要吗?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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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到了又怎样?”副将又请,庄贾摇头指责:“大胆!你为何擅自闯进?”忽有快马来报,又有一城失守,这时庄贾才晃晃悠悠地走进军营大门,穰苴疾步上前,指责庄贾为何不按时到达?庄贾说:“几个朋友送行,陪他们喝了点酒,因故来迟。”
司马穰苴
穰苴说:“将受命之日,则忘其家;临军约束,则忘其亲;援枹鼓之急,则忘其身。今敌国深侵,邦内骚动,士卒暴露于境,君寝不安席,食不甘味,百姓之命皆悬于君,何谓相送乎!”召军正说:“按照军法,将领不按指定时间到军营的,该如何处置?”军法官回答:“应当斩首。”庄贾惊恐,急忙派人向景公求救,还没等求救的人返回,穰苴已将贾庄斩首,以示三军,三军将士吓得发抖。这时齐景公已派使者宣布命令赦免庄贾,穰苴说: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”又说:“在军营中鞭马急跑,该如何处置?”军法官回答:“当斩!”穰苴说:“君王使者不可斩”,“乃斩其仆、车之左驸、马之左骖,以徇三军。”然后让使者回去汇报,军队才出发。
将士们看到穰苴说话算数,治军有方,有法必依,铁面无私,个个精神振奋,斗志昂扬,晋国的军队听到这个消息,不等交战,就吓得慌忙撤退了。燕国的军队听到这个消息,连忙从黄河南岸撤退到黄河北岸,齐军乘胜追击,收复了所有的失地。齐军凯旋时,齐景公和文武百官都到郊外迎接,按照礼节慰劳全体将士,齐景公不但没有因杀庄贾的事怪罪穰苴,而且还拜他为大司马,让他执掌齐国军政大权。司马穰苴从严治军、以法治军,杀了不守约定、违反军纪的监军庄贾,既树立了自己的威信,也教育了全体将士。军纪严明是司马穰苴取得胜利的关键。
《汉书艺文志》录有《司马穰苴兵法》155篇,后多散佚,流转至今的只有五篇,分别为《仁本》《天子之义》《定爵》《严位》《用众》,主要内容为“以仁为本”的治军理念,以正义的手段来管理社会,强调即使在正义的手段无效的情况下,也必须是为了“仁爱”才可以发动战争。明确提出“忘战必危”的国防理念,应从五方面做好战争的准备:根据季节、气候的变化决定军事行动;不以掠夺敌人的物资增强自己的财力,靠将帅的勉励来激发军队的士气;要占领地利,控制地势险要的战略要地;做好兵器配备、赏罚分明的治军理念;在军法面前人人平等,赏罚要及时,将帅不能贪功诿过。
景仰前哲,感此赋诗:
之一
继后承前兵学家,穰苴崛起实堪嘉。
匡扶大厦倾危甚,力可擎天耸太华。
之二
贵戚骄横任督军,姗姗晃荡醉醺醺。
一声严令行军法,顿树威严扫寇纷。
之三
王命托交勇许身,治军奖惩敢来真。
皇亲国威君无惧,爆发雷霆震鬼神。
之四
无私铁面气高昂,敌寇惊魂遁四方。
风卷残云扫落叶,尽收失地战旗扬。
之五
遗篇百卷实堪珍,军纪严明义本仁。
忘战必危忧患意,清廉治国满园春。
(选自《诗咏中华·军事篇》,作者蒋力余系湘潭大学教授,著名诗书画美评家,诗人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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